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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晗曦赏析:邓世广 贺新郎•访塔城红楼博物馆

梁晗曦赏析:邓世广  贺新郎•访塔城红楼博物馆

邓世广
贺新郎•访塔城红楼博物馆
到此休谈酒。尽醺醺、料难领略,白衣苍狗。败寇成王兴废事,惟有残阳依旧。但记取、流芳遗臭。我觉古人真可爱,动刀兵直为江山斗。原不划,左中右。       匣横青剑斑斑锈。想荆卿、潇潇歌罢,几曾回首。汗血冰河余病骨,弓弩谁怜困兽。叹举火、燃萁烹豆。瓦缶陶瓶藏醉梦,似听得兵乱云雷吼。碎叶路,烈风口。

梁晗曦赏析:
这首荡气回肠的贺新郎是我最钟爱的一首长调。先生运用遒劲苍凉之笔触,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一幕幕厚重乃至惨烈的历史画卷,其语言之张力,其选材之精当,其意象之典型,其用韵之独具慧眼,其构思之无懈可击,其铺陈之张驰有度,均达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高度。
起拍单刀直入,设悬念于无形:到此休谈酒。为什么“休谈酒”?二拍给出了答案:诗人担心喝酒之后醉醺醺的状态怎么能好好领略博物馆件件藏品所呈现的沧海桑田、白云苍狗的世事变迁、朝代更迭呢?三拍顺承而下,诗人感慨道:成王败寇,兴废之间,如同搭台唱戏,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只有西天一轮如血的残阳,始终默默无语地冷眼旁观这一幕幕刀光剑影、白脸红脸、忠奸善恶。四拍诗人用极其凝炼的语言(仅仅七个字)冷峻地总结道:古今成败多少事,尽皆随滚滚东流一起消逝了。若问残阳记住了什么,大概只有三五个流芳或遗臭的人名罢了。五六拍诗人用调侃的口吻半嘲半讽,“我觉古人真可爱”,为了江山大动干戈,非要划个清楚明白,东边是你的,西边是我的,而江山原本没有记号,原本就不划左中右的。尽管朝代不断更迭,试问又有哪个朝代不是在乐此不疲地玩着成王败寇的游戏?!把自己的姓氏强行烙印在江山的身上,今天争过来,明天夺过去,到末了,所有的荣华富贵都灰飞烟灭,张三的江山又变成了李四的。这些无谓的争夺,使多少无辜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这是多么残忍而可笑的游戏!
过片写实,诗人思接千载的联想暂时回收到现实,目光所及之处,看到博物馆陈列的青剑已经锈迹斑斑,由此不禁联想到荆轲刺秦王的故事,联想到“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歌吟。正如词中所云,荊轲易水一别、潇潇歌罢,何曾回首?又何能回首?下片三四五拍写诗人目之所及,心之所想,慨之所至,旁征博引,时有典故,壮烈激越,无不动人心魄,无不见出诗人涉猎之深广,学识之渊博,忧国忧民情愫之深沉。歇拍诗人再次将野马奔腾般的思绪回收到现实,简明扼要地作结,这个博物馆的所在位置:碎叶路,烈风口。烈风口,一语双关,本意为这个路口风很大。窃以为该句的另一层含义是:博物馆的藏品哪一件不是在演绎着风口浪尖上的历史呢?言有尽而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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