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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奇寅大师赠竹雀图
赤岸柳
竹梢一双鸣啾啾，如闻仙乐欣皤头。
难得画师菩萨肠，赐我花翎消我愁。
风动露篁声簌簌，百鸟和风弄晨曲。
其间知谁音最怜，万昌巷生丁家雀。
声声引我向童年，七岁母笑狗也嫌。
只缘棉盒养弱鸟，深巷欢乐曾盈天。
青石街头锣鼓响，高帽纸牌来复往。
严慈惶惶每终朝，我自逃学雀为党。
顽童逍遥日骎骎，谁料冬寒失纤禽。
几十春秋唤不归，可怜痴人鬓雪侵。
偶然人海遇画师，静观挥毫感异奇。
最喜纸上芦花雀，抖羽引吭慰我痴。
痴怀满溢意婆娑，酒筵哦咏继弦歌。
为多怜悯心易动，何况相劝有苎萝。
翘望翩翩已十载，秋月春花发幽慨。
应叹京华冠盖多，竟忘踽踽在黄海。
昨日相逢鸿小满，素琴调罢金经览。
画师举杯诵太白，声放荡而情缱绻。
我歌一曲意癫狂，满座同忆好时光。
画师醺然执我手，忽记荧屏雀飞翔。
风雨曾喜竹潇潇，黄尘有节自堪豪。
展卷重谢王摩诘，逗雀吟诗暮还朝。
附录旧作——麻雀吟（2023.05.）
酒阑灯灺散彩筵，饕客驱车觅管弦。
薛谭歌厅欲亮嗓，荧屏一片芦花天。
芦花秋水夕照红，翩翩麻雀群飞空。
即替画师摄翔影，俾得形神绢幅中。
画师得稿笑盈盈，谓我真爱麻雀萌。
移日应将翎毛馈，晨昏可听壁间鸣。
闻得此言心至喜，叹我痴心痴无比。
中宵栩栩梦童年，深情出自深巷底。
彼时神州处浩劫，乡黉顽童喜逃学。
逃学日长所乐何，纸盒麦草养麻雀。
幼雏来家赤条条，牙牙尤怜黄口娇。
纤体无赖随风长，未几翅尾绒羽饶。
麻雀命贱满城乡，谁知当年差灭光。
一日慈母幽幽道，手捧雀巢细端详。
闾巷户户敲铜盆，飞雀半天惊断魂。
一列四害人喊杀，惨声至今不忍闻。
我对小鸟暗嘘唏，幸汝未生大难时。
而今世界虽吵嚷，小巷深处可安栖。
向晚西望满天霞，泡桐花后苦楝花。
墙头树间炊烟袅，家雀出游总归家。
入冬踪影忽不寻，雪花霏霏失所亲。
薄暮若闻鸟鸣在，夜对空巢最伤心。
无觅纤魂青石街，奈何渴眼向天涯。
多谢殷勤画师诺，绢幅虚灵慰我怀。
歌厅别后长翘首，秋风明月春风柳。
悠悠五年望中度，吾雀托梦入吾牖。
午夜梦回总闷闷，江水长东人长恨。
胸中绢幅不能忘，幽禽嘴角犹黄嫩。
七年携妇游东欧，柏林惊闻雀啾啾。
天下麻雀原一色，桐花楝花满枝头。
老雀一双若持戈，告诫游人不许过。
细看身后门墙上，洞巢有雏羽婆娑。
国会大厦客熙攘，笑对纤禽惟叹赏。
为怜抖羽赳赳态，愈觉气清复天朗。
我临此境不掩惭，又忆深巷掏瓦檐。
殷殷但得施人爱，蠢蠢何知尊鸟权。
老鸟迎头飞且唳，盘旋抢呼欲身替。
庞然侵者不动情，上天入地苦无计。
而今忏悔头半白，老鸟声在小影失。
惟祈老小聚一帧，春夏秋冬鸣寒宅。
2024.0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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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6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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