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冲赏析：邓世广 水调歌头•额尔齐斯河寄意

王中陵

楚家冲赏析：邓世广 水调歌头•额尔齐斯河寄意
邓世广
欲向大河问，何事不流东？千秋休说功罪，毕竟属尧封。短棹渔歌唱晚，歌送稻香两岸，烟柳郁葱茏。归牧笛声里，落照映芳丛。  顾此情，对此景，话从容。西行路远，前程鲜有万花红。须信北溟冰厚，盍若回澜故国，春意正融融。待汝还乡日，一醉共金风。
注：额尔齐斯河发源新疆阿尔泰山南麓，西经原苏联境内，向北流入北冰洋。

楚家冲赏析：先生诗词向来以沉郁高迈著称，而这首水调歌头，则读来轻松明快，温厚感人。词的上阙首拍“欲向大河问，何事不流东？”，向额尔齐斯河轻轻一问，为什么不向东流呢？我们知道，我国地势西高东低，大部分江河向东流，而唯一西流北注的就是额尔齐斯河了。二拍则是颇为风趣的轻责，不管数千年来，你有多少功罪，但你毕竟是祖国的河流啊！先生以诗人特有的敏感，抓住额尔齐斯河西流的特点，轻轻一问，其后轻轻一责，诗意尽出。此问此责，不是怒目金刚，也不是大声呵斥，而是语言风趣，神情明快，为整首词奠定了情感基调。
    接下来的两拍，短棹飞歌，稻香四溢，烟柳春风，牧笛横吹，仿佛将读者带到了梦幻般的江南水乡。笔调优雅明快，韵味悠扬。此二拍之境，一是延续前二拍的情感，二是为下阙埋下伏笔做好铺垫。字里行间，流露出先生对锦绣河山的热爱。
    下阙都是关心之语，寄意深情，温厚感人。过拍九字中，六字为承接上阙，三字启领下阙。诗词之道，重在气脉，气脉断续阻滞，则难为佳作。每段落过渡处，须有照应，须有承启，如此才能无缝衔接，浑然一体。过片九字正是功夫与手段的体现。特别是“话从容”三字，又为下几拍做了一个非常到位的启领。其后两拍“西行路远，前程鲜有万花红。须信北溟冰厚，盍若回澜故国，春意正融融。”，诲语谆谆，情深意厚，是先生自己半生远离故乡、栖身他乡的况味。也许先生此刻想起了只身在异乡打拼的女儿，也许是对更多的长年漂泊异乡游子的谆谆规告，似春风般温润暖人动人。题中所标寄意，应在此处吧！结拍“待汝还乡日，一醉共金风”更显得爽朗、明快，如迎接亲人般的温情。词到情感高潮处嘎然而止。
    此词之妙，妙在抓住额尔齐斯河西流的特点，逐步展开，有轻责之语，有谆谆之劝。分明抱一襟人生况味，与人倾谈。河也人也，诚斯诚彼。不疾不徐，细语涓涓，先生的温厚情怀如和风习习，自然流出。当然，更显现了先生对山河，对人生的热爱。读来让人动容。令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