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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旧体诗话48

今人旧体诗话48
陈章
深圳周维方,有《临江仙•戏题巴西世界杯》云:
场上诸雄争霸,座前看客疯狂。如痴如醉血喷张。可怜熬夜苦,但为外人忙。
莫道地灵人杰,漫夸华夏泱泱。亿中挑一却神伤。何当凌绝顶?一问泪汪汪。

此词末句,典出一条段子——
一个韩国人,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有幸见到了上帝。  
韩国人问上帝:“我们韩国什么时候能获得世界杯足球赛的冠军?”上帝说:“50年。”韩国人哭了:“呜呜呜……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日本人也问上帝:“我们日本什么时候能获得世界杯冠军?”上帝答:“也许100年吧。”日本人也哭了:“呜呜呜……我下一辈子也看不到了!”  
中国人当然也问上帝:“我们中国什么时候能获得世界杯冠军?”  
没有想到,上帝哭了:“呜呜呜……我是看不到了!”  
周维方还有一首佳作《岳阳楼》:
云梦潇湘映画檐,名楼千古壮观瞻。登临尽说忧和乐,举目何来范仲淹?
读罢,我真想一把抱住他说:“终于找到组织啦”。
河北郭庆华“非 典”诗曰:
病毒随风暗入京,忽然倾国复倾城。盗铃掩耳由来久,此患何言不典型?
论时事不留面子,砭痼弊常取类型。此诗可谓经典;尤于“典型”二字着以浓墨重彩,针对诗题“非典”,使全诗臻于化境。
偶题
年来小隐已忘秦,梦渐模糊道渐臻。每欲圆成湖海事,先应做好普通人。
灯前红豆独亲我,雨后青山可避尘。偶自暇闲翻旧作,最难删却是天真。
以上一律,出自河北保定80后诗人李伟亮手笔。
弹铗室主人评曰:“东瀛诗僧大沼枕山云,‘一种风流吾最爱,六朝人物晚唐诗’。反观当下,诗多无病呻吟,得风流韵致者寥若晨星。盖因世象通透,心灵安稳,才能水流花开,一派天真。读罢伟亮《偶题》,镜流独照,逸响回旋,我想他是悟到了”。
李伟亮诗词,常有“每欲圆成湖海事,先应做好普通人”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佳句,如下面三首:
一,回保定乘K字车
过眼风光数点青,黄昏广播细聆听。慢车自有人情味,每在深秋小镇停。
方今世上,人都不一定有人情味;故“慢车自有人情味,每在深秋小镇停”,让人愈嚼愈有味。
二,静坐呈熊东遨老师
细数光阴成往来,向阳花树隔尘埃。每凭左传演青史,渐觉中庸是大才。
一面清溪能照影,十年顽石已生苔。诗书了却无他事,剩有闲愁扫未开。

此诗妙在颔联,“左传”、“中庸”, 同属四书五经; “左” 对“中”极为工巧。中庸更是孔孟之道的核心,但到底属“正能量”还是“负能量”,几千年来无人说得清,君不见尊孔与反孔的大戏,几千年来在古老的中华反复上演,上世纪70年代,还在批孔;最近十多年,又四处输出孔子学院,设立孔子和平奖……诗人能“渐觉中庸是大才”,我是佩服之至。

三,诗联获奖感怀
卖字生涯不自由,折腰每为稻粱谋。一朝赚得方家顾,料是诗章渐主流。

此话题远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鄙人混有个“杂文家”虚名,深识个中三昧。 能写出“一朝赚得方家顾,料是诗章渐主流”这句诗的李伟亮,道行不比我浅。此诗赏析,就此点到为止。顺便说说诗人们参加诗赛,“折腰每为稻粱谋”的事。对于一般升斗小民而言,用鲁迅的话说,一要生存,二要温饱,苟有阻碍者,无论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坟》《五典》,百宋千元,天球河图,金人玉佛,祖传丸散,秘制膏丹,全都踏倒在地。——揣摩上意,投其所好,尽管去歌功颂德便是。拿奖金,才是硬道理。
  如果温饱无忧,不在乎那千几百块,就没有必要。诗人本色,应该是“不为君王唱赞歌 只为苍生说人话”。更不能象“某某杯”诗赛那样,暗箱操作;原来的主任评委,突然说,他全家要去欧洲旅游,评委不当啦,“不经意”投去一稿,一不小心得了头奖,贻笑天下人。尤令我扼腕的是,后来为了洗地,不知又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将我发表在2002年 5月16 日《中华读书报》、上了光明网、中国作家网的讽刺文章在百度上洗掉了。(该文附于文末)
但你能洗干净吗?拙文在《中华读书报》发表后,我收到的读者来信,就有一百多封!另,湖南萧祝前先生主编的《古今讽喻诗词曲选》,(澳门学人出版社2011年版)165页,选用此公一首讽喻诗;而197页,选有张金煌一首《无题》:
神州诗赛日翻新,一豆为题觅雅音。头奖巨金今有主,夺标竟是设标人。

不知他收到样书,读到此诗后,心中是啥滋味?
附:《险些为刘征抱憾》—陈章2002年5月16日《中华读书报》
两年前,由李嘉诚长江集团赞助、《读书》杂志社主办的"长江读书奖",一等奖一名三十万元为《读书》杂志原主编汪晖所得,天下"读书"人一片哗然,有学者、教授质疑此奖之"猫腻",汪晖先生则辩称:评奖期间他人在国外,并不知情。
无独有偶。今年江苏某市一家公司赞助的"红豆杯"诗词大赛,一等奖奖金二十万元,也为原定评委会主任刘征所得,而且,刘征也是在评奖之前退出评委会出国旅游,"人在国外"获的奖。
本来,约一个月前,江苏诗友就告诉我刘征获巨奖一事,当时我觉得十分正常:刘征是当代旧体诗坛一流高手,具备夺标实力。然而,读了8月28日《中华读书报》第一版关于刘征获奖的一篇通讯,我却觉得刘征此奖极不正常。该文说:"作者刘征先生的夫人李女士告诉记者,……刘先生本是此次大赛的三个评委会主任之一,但这次评审活动恰恰与他们计划中的北欧旅行时间冲突,于是刘先生退出评委会,交上了他自已的参赛作品,北欧旅行回来之后没几天,他便被告知获奖。刘征先生本人对这次获奖看得很平淡,他告诉记者,他从中学起就开始写诗,还拜了贺孔才、陈小溪(不知何方神圣---笔者注)两位先生为师……"
天下事,如果本身就无法自圆其说的话,你不说还好,越说只能越"不圆"。比如"这次评奖活动恰恰与他们(刘征夫妇)计划中的北欧旅行时间相冲突"。一说就漏洞百出:2002年第一期的《中华诗词》就有刘征与赠助商商议发起"红豆"诗赛的报导,第二期《中华诗词》正式发出长达一千多字的《征稿启事》,白纸黑字写着"评委会主任:刘征,杨金亭,郑伯农"。到底刘征夫妇北欧之行的计划是什么时候定的?是在倡导诗赛之前?还是之后?若是之前,你担任评委主任作甚?若是之后,你怎么可以为一已之私不顾××集团为"弘扬民族文化"而捐巨资、并且是你参与筹备的诗词大赛?作为普通百姓,我都觉得"弘扬民族文化"之事远大于个人旅游北欧,身为人民教育出版社原副总编的刘征先生,觉悟怎么比我还低?
更伤我心的是,刘先生此举,愚弄了天下10多万赛诗人。比如说,我历来对所有诗赛是不愿参加的,这次,因是刘征先生任评委主任,我相信他的人格和水平,才呕心沥血,闭门谢客,推敲半年,修改十次。苦吟一诗参赛。早知刘先生"按计划"是要去北欧旅游,不当这个评委主任。我何苦为伊消得人憔悴!
其实,与"长江读书奖"不同,综观"红豆"诗赛启事,并无"评委、评委会主任"作品不得参赛之规定,刘征先生本来完全可以以评委主任身份投自已的诗作一票,并无必要出国"避嫌"。(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此,我祝贺刘先生获奖之余,也为刘先生捏把汗:评奖之前你无心插柳,交上参赛诗作退出评委会出国旅游,结果若是以一票之差与头奖失之交臂,20万元落于他人之手,冤乎枉哉!
最后,顺便提醒刘征先生:莫忘了缴纳个人所得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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