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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杂咏
薄皮棺材锒铛箍
杭州蒲田广寒先生在《赊棺材加锒铛箍》(见2014年1月7日2598期《杂文报》)把凡作报告,开头“照式葫芦地一大堆关于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以及科学发展观的叙述与重提”,比作“赊棺材加锒铛箍”,太形象了,犹如“文革”中凡开口行文必先来毛主席语录。文章批评说:“从上到下的这种完全僵化了的形式主义的党八股的思想方法与表现方式是多么可恶,多么严重地存在,甚至完全可以说,已经呈现出一种不可救药的势头了。”可此势头已存在多少年了?三十年?抑或更长。
官告官文官话起,从泛至今卅载期。
我自志中来剔尽,有人不悦有人悲。
(2014.1.19)

是官念使一叶障目
2014年2月14日2608期《杂文报》秦海的《一叶知秋和一叶障目》分析了多类号称“一叶知秋”恰恰是“一叶障目”,比如反腐力度强了,公务员有“下海”者,以为“告别公务的‘春天‘来了”。至于为何会如此思维,却未说下去。要余说下去,那便是专制政体之下的官念使然也。任意一个施政者皆要维持让其执政的体制,纵有改革,也不会触犯其根本,否则情何以堪?
中华官念何曾变,一叶知秋古道明。
不信衙门钱不值,依然公考满堂盈。
(2014.2.23)

不演何得官
2014年2月18日2609期《杂文报》刘占青《当官员成了演员》:“按理说,官员和演员是不搭边的,官员靠的是政绩升官,演员靠的是演技吃饭。可在时下,‘双面官员’虽没经过表演方面的系统学习,却自学成才俨然成了官场中的资深演艺人士,有的还身兼编导演多种职务,演技修炼得炉火纯青。” “按理说……”,何“理”焉?太看好他们了。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从来没有过此“理”!官员一向就是演员,不演何以得官?,不演何以升迁?如此,古今然矣!
自古官场是戏场,有妆不演岂风光。
古来常理终无变,都是君王不下堂。
(2014.3.1)

周期率
林以新《权力扩张的正反馈机制》(2014年4月1日2621期《杂文报》),“所有的王朝都是从初期的无为而治,予民休养生息,发展到权力不断扩张,最终突破极限,走向崩溃,的正反馈过程,它永远是向着权力扩张和滥用的单一方向狂奔,唯一的区别是这个过程的长短。这就是黄炎培所说的‘周期率’”。当时毛泽东回答黄炎培说我们不会,因为找到了解决“周期率”的办法,犹如现今西方的民主制。然而,65年过去了,情形并未如毛所说,而是始终未能跳出这个“周期率”。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专制!王朝专制是一个家族的专制,“共和”而专制,是集团专制,进而多方势力争夺专制,其害远甚于王朝。
黄氏当时周期率,一代枭雄不为然。
权力相争至今日,西风已到眼跟前。
(2014.4.10)

征地五毒必须清算
郑州朱永杰接连在4月8日、11日《杂文报》(2623、2624期)发表《必须清算“五毒俱全”的征地恶行》、《谨向平度两个“保地英雄”致敬》,很犀利,读了过瘾。何“五毒”?曰“涉地犯罪”、“权钱勾结”、“坐地生财”、“村官买票”、“拆迁暴力”。两个“保地英雄”,一为资深法治记者陈宝成,一为老农耿福林。前者被抓,后者被活活烧死。被抓的因为维权,仍在牢中;死的“是因为维权而死的,我们要让他风风光光地走,维权尚未成功,村民仍须努力”,村民打出了“杜家疃保地英雄耿福林英灵长存”的横幅,千人送葬。朱永杰感概:“陈宝成活着,他还必须活着;耿福林虽然死了,他还活着,英灵长存!让我们向这两个‘保地英雄’致敬!向中国的法治致敬!”
何故热衷城镇化,官们好处撮田螺。
层层权贵瓜分下,失地农民断活途。
(2014.4.16)

四风反到百姓头
侯国平《拿着鸡毛当令箭》(4月11日《杂文报》2624期)如是说:“为什么一纠四风,就要拿老百姓说事,纠到老百姓头上呢!就像一扫黄,就满大街抓妓女,好像社会风气,都是她们弄坏的一样。老百姓双手拥护的纠四风,是纠正官员腐败,三公乱消费的不正之风,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风马牛不相及。但有些官员就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事都要拿老百姓撒气。”其实,根本要方官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而是“拿着令箭当鸡毛”满世界撒着,轰轰烈烈造气氛。因为令箭是对官的,对着老百姓撒,自然只能是鸡毛了。不仅此次反四风,以往中央号召历次的党内、党政机关内教育活动皆如此,这已成了我党行事的惯例。
四风只在官场里,何必全民总动员。
总是官家无意反,顺牵百姓入羊圈。
(2014.4.17)

御用“文化”
4月11日《杂文报》2624期朱志忠《文化最害怕的是被摸》:所谓“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说客气点,这是让文化做经济的附庸,说具体点,是对文化的强奸。都是官员们亲手‘摸’出来的怪胎,与文化艺术元素一点都不搭界。官员之所以频频伸手‘摸’文化,动力来自‘文化GDP’的政绩冲动,与体育的‘金牌GDP’冲动同出一辙。”要我说,中国目前所谓的“文化”,多半还是御用文化,并非文化本身。只有当文化人可以自主地搞文化了,那才会出真正的文化。
御制千年同一调,文才货与帝王家。
官家犹似封疆吏,手摸身奸唱肉麻。
(2014.4.22)

“凡是”先生并未死
4月18日《杂文报》2626期王冰《“凡是”先生》写道:“虽然我们很早就斩钉截铁地让两个‘凡是’先生从历史舞台上谢幕而去,但是毫不客气地说‘凡是’先生这个弥久不散的鬼魂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舞台,甚至也从未失去领衔主演的地位。”说得是不错,但言语中顾忌重重,所言不深不透。因为,“从历史舞台上谢幕而去”的,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凡是’先生”,这个“‘凡是’先生”依旧无处不在,正如王冰文中所及那些事实。所谓“谢幕而去”的,仅仅是代表某个人的“‘凡是’先生”。“始终没有离开过舞台”甚至“领衔主演”的,也并非“‘凡是’先生”的鬼魂,而是代表另外某些个人的活生生的“‘凡是’先生”。王冰意在破“凡是”,却一不小心也差点落入“凡是”的窠臼。
星辰还是那星辰,日照雾霾生彩云。
若信黄粱烂柯事,只缘世象乱纷纷。
(2014.4.24)

盛产奴才仅大清?
长沙言午《大清的“奴才狗”》(4月29日《杂文报》2629期)篇首就说:“大清朝盛产奴才,除了权倾朝野的大奴才安得海、李莲英,还有许多小奴才,就连宫中的狗,都被训练成了‘奴才狗’。”奴才满人才有资格,汉官还轮不上,却异常地眼馋。于是“大奴才带出了小奴才,皇宫里的奴才带出了省府、县衙的奴才,华夏大地到处是庄稼,遍地是奴才。”其蔓延发展,“形成了奴才文化……当全国上下只有一个脑袋、一种声音时,一些人骨子里都透着奴才味。不当奴才,还真不习惯,奴才成了‘时代的标志’”,正如鲁迅所言,中国的历史只有两个时代,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隐了奴隶的时代。”“全国上下只有一个脑袋、一种声音”又岂止大清,两千多年封建帝国如此,“共和”以后何尝非焉?
盛产奴才仅大清?如今是狗也欢声。
汉皇牵出衣冠犬,满殿人焉看不清。
(2014.5.8)

人性的丑陋
顾准被打成右派,“文革”中受尽磨难。其子女与其划清界线。顾在得癌症晚期,连上海社科院经济所“革委会”负责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写信给顾幼子顾重来医院照料。顾重回信:不来,不来,就是不来!“在对党的事业的热爱和对顾准的憎恨之间是不可能存在什么一般的父子感情的。”“我是要跟党跟毛主席走的,我是决不能跟着顾准走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采取了断绝关系的措施,我至今认为是正确的,我丝毫也不认为是过分。”简直是不屑子孙一个。而同时期的台湾雷震被蒋介石关入监狱。其女儿雷美琳在军事教官要求新闻专科学校学生写题为《谁是你心目中最伟大的人》的作文时,却认为最伟大的人是父亲。教官大怒,在课堂大骂雷美琳“不要脸”,扬言“不是你走就是我走”。对此,校方再三讨论,最后请教官走人。足见校长成舍我(民国著名报人)和雷震女儿心灵之光辉。(见4月29日《杂文报》2629期罗晶荣《人性的丑陋与光辉》)。中国人啊,在专权之下,心灵之扭曲以至于此!
世幸何单雷震女,中华文化在台瀛。
集权掌下人心恶,妻离子散失亲情。
(2014.5.10)

龙是中国的晦气
前年6月25~26日,与嘉兴学院教授方伯荣老师有《关于龙的对话》。其诗曰“龙子龙孙龙传人,最为好龙是叶公”。我说:“我理解,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最具象征性的所谓‘中国图腾’。最糟糕的是,中国人对此十分崇拜。这是中国实行民主最大的阻力之一。何时消除了‘龙’的概念,才会渐渐觉醒公民意识。叶公历史上有其人,是个大大的清官。因与主流官场抵触,故被诬‘叶公好龙’,这是个天大的冤案。如果真的‘龙子龙孙龙传人’,中国就永远完了。”他回曰:“鱼龙骊龙皆虚无,粉碎一切帝王梦。”我回曰:“异曲同工。”“龙”之不消除,国人永远成为不了公民。可以说,龙,就是中国最大的晦气。于是又附二诗:“丛林政治占山王,华夏文明封建昌。非是人间无乐土,总因惯性主奴纲。”“顶天立地大书人,摧眉折腰为顺民!不解人权何许物,总将官府当真神。”龙实乃中国之大不幸也。可是所有中国人都奉龙为图腾。未知上使下然,抑或民自使然。非也,是上使下然。凡专制,必生此妖孽也!近日看《杂文报》(2014年6月6日第1640期)深琛市五味子《皇家才是龙的传人》,妙哉斯言,与余初之识未谋而合焉。然不用真名却署“五味子”,则不敢恭敬也。“龙的传人”本伪命题,是无知之伶人80年代唱响之《龙的传人》一歌而肆虐全国的。杂文报上说是台湾歌手侯德健,如是,就是无知之始作俑者。非仅其无知,国人几乎都无知也。基于此,“五味子”倒是首个“吃螃蟹”者。于是我又不能不恭敬“五味子”了。再诗二:
谁个扯来中国龙?皇家岂肯让东风!
多情早被无情骗,瞎话三千空拜崇。

中华落后在于龙,该把图腾请出宫。
何日民心屠剑祭,文明昌盛国才隆。
(2014.6.17)

关于“官”
我的小说《你不可以做官》中主人公说,好铁不打钉,好人岂能做官。《杂文报》2668期(2014.9.12)李兴濂《听古人说“官”》一文中举《镜花缘》中有人告诉初来中原的爪哇国人什么是官:出则舆马,入则高座,堂上一呼,万民称喏,是谓官也。今官多半如此。文中又举古训:“官,公也。”“官,犹公也,谓不私也。”说尧舜官天下是天下万民的,尧舜不是万民之主,而是万民共有的官长。这和今天上面倡导的官是人民的“公仆”一个意思,只是这“公仆”却是《镜花缘》中所描绘的“官”,岂是古人所谓“犹公”之官!呜呼,故而新政刚一反“四风”,众官便要高喊“官不聊生”了。
缘何现官尽贪官?公仆宣言屁一弹。
搜罗古训书生气,权力笼监方永安。
(2014.10.10)

还有多少个“徐书记”
见《杂文报》近来越不像“杂文报”了,而变得像个温暖的“春姑娘”了,还代理起中医药的传道士了,又为蹩脚的书画家和十分蹩脚的打油“诗人”供上了龛。并宣称将要奉行的所谓“杂拼”来。一张报纸过去看几天,如今一目则了然。正打算着明年不再订阅,却见10月28日头版又利登出两则新闻报道,爆近十多年来招商引资成为官腐“外套”,四川雅安市委书记“1.2亿国次换500万贿款”。虽与往昔《杂文报》已然车行异道,但内容毕竟抓眼,便多看了几眼。不看则已,一看心中油然“连坐”起别的市委书记来,记得本地过去也曾有类似“手法”——强行变更自己“心目”中的投资商!再想想新华社记者吴光于的这篇报道,还真浮想联翩……
公府焉能涉足商,曾经诗讽夜肥郎。
新官否定旧官举,听说风吹到弁阳。
(2014.11.2)

狗  相
“窝里斗狗咬狗一嘴毛,与人处摇尾巴送舌吻,宠物就是这样炼成的!信不信由你。”“根植于生命中的一种陋习——狗改不了吃屎。可见,狗的驯化解决不了自身的局限性。”“逞强也好,示弱好罢,全以主子的意志为转移而表现出不同的自我。狗太有才了。”于2014年10月31日2681期《杂文报》青岛笑佬《狗相杂记》26种中录下以上3种,已足显“狗相”了。人之有“狗相”者,多也。何焉?社会生态使然也。
狗相从来求得宠,丧家落水几多条?
皇恩浩荡称它意,马屁声声不会消。
(2014.11.6)
鞭笞恶相,精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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